「這一點,你也是一樣的。」
男人不答腔不表態,一貫優雅從容的彎彎淺笑;瞳孔深處鑲嵌著女人面無表情的澄清,毫無起伏的平板腔調幾乎要讓他以為那不過是說明。幾乎要讓他以為,眼前重聚生命再拾感情的偶,仍是偶。
幾乎。
「那麼,已經死去的妳,已經死去的我──」女人眼底的堅毅讓男人嚥下原來打算勸退的話語,那雙眼睛說明了很多;事實是,她說了他們都是一樣的。那是不是也包括了,他的立場他說的她其實都懂。
「的確,我知道有方法,但那並不是好方法;對妳對我,對全體的我們。」
「在乎,你就不會在這裡;我就不會來找你。」
「既然幫了她救我,你就不會在這時候將她棄如敝屣。」
男人珍惜的她,女人重視的她。
教會男人去愛的她,促使女人去想的她。
不假思索將心臟刨出交付在男人掌心的她,毫不猶豫將靈魂抽離託付在女人肩頭的她。
他,她;它們,她。
(死亡)
很多事情一直要到已經抽離現實面的現在降臨,做為全體的它們才能真正明瞭。
然而做為生者的她卻仍深處五里霧。
她想要幫她,他也想要救她。
「好,我幫你。」
女人對應許的男人展顏,興許是認識以來的頭一遭。
它們都還愛她。
Fin.